绀野君出发之前最后一个去看他的人。他太太就不由得感到一种缘分。”
“这可不敢当,”中久保京介说“绀野先生究竟是怎么故去的呢?”
“不是生病,是在海里淹死的。”
“海里?”
“是在神户的海上发现的。死尸漂在海面上,被渔船打捞起来的。”
“怎么回事?是失足掉下去的吗?”
“警察署是这么说。不过在淹死的情形下,很难辨别究竟是失足落水,还是自杀,或是被谋害的。…但是我们认为是被谋害的。”
“那可就严重啦。”
“他一心要把自己首先揭发的日本银行十六万克拉钻石的告密奖金弄到手。他想为这起诉,对方也以恫吓罪控告他。也许他告诉您了,这次去大阪,在他来说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谈判一旦破裂,他就打算把一切都揭露出来。他恰巧就在这个时候淹死了,我们不能相信这是一般的因失足落水而死。”
“有什么证据吗?”
“可惜没有确凿的证据。因为是在大阪出的事,调查起来困难重重。要是在东京,就可以马上进行种种调查,可是在大阪就不方便啦。”
“绀野先生淹死以前的行踪您知道不知道?”
“在一定程度上是知道的。他的尸体是在本月十七日被发现的。解剖的结果,估计是十六日上午零点到三点之间死亡的。十五日深夜,绀野君还和某人一起在神户街上串了好几家廉价的酒吧间,喝酒来着。只知道这么多。”
“那人是谁?”
“不知道。这是他和那个人搭乘的出租汽车的司机的证词。十五日下午十一点左右,他俩从神户元町的酒吧间出来,叫住了那辆汽车。当时绀野君喝得酩酊大醉,扶着那个年轻人的肩膀。两个人坐上那辆出租汽车,吩咐开到须磨去,司机就把车开到指定的地方。到了须磨的某处,那个同伴叫把车子停下来,付了车钱,搀着喝醉了的绀野君下了车。然后两个人就朝着海岸走去,以后的行踪就不知道了。最后的目击者是那个司机。”
“警察署不作为谋杀案来侦查吗?”
“他们说,没有外伤,大概是失足落水而死的,理由是尸体的裤子前边的扣子解开了。据他们说,绀野君是喝醉了酒,站在码头之类的地方朝着海解手的时候失足栽下去的。失足落水的说法,大都以前边的扣子的情况作为根据。”
“说来也是。”
“可是,他本人既然喝醉了,假如有个知道门路的凶手,也不难在把他推下海以前先解开他前边的扣子从背后推下去,什么外伤也不会有的。”
“您还是认为绀野先生是被害死的吗?”
“我相信是这样的。下手的人不知道是谁,反正可以肯定他并不是失足落水的。绀野君动身去大阪之前,曾到我家来,话里就带着些下遗嘱的味道。他准是有所预感的。”
“动身之前?”
中久保京介慌忙看了看高野十郎的地址,除了办事处之外,还印着他私宅的住址,是晴海附近的一条街。
“哦,我曾用车子把绀野先生送到晴海,原来他是到府上去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