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胡作非为的先生,就会激起您的好奇心。这很自然。”
“这很自然?”
“天哪,是的!您经历了这么多危险和苦难,因此当您感觉到身边的悲剧气氛、当您同某个时时受到威胁的人交谈时,您就为此而激动。您想从他脸上发现忧虑和恐惧的表情,却惊讶地看到他依然愉快地抽着烟,声音平静。”
她贪婪地听着,倾身看着他。他又开玩笑地说:“夫人,对这些家伙不要有宽容心,不要将他们看作什么模范人物。他们只不过比别人多了一点胆量,多了一点紧张但同时更善于控制自己罢了。这只是习惯和自制的问题。所以现在…”
他压低声音:“您现在最好走开。”
“为什么?”她也一样低声问道。
“您看到那边走来走去、行为古怪的那个胖家伙了吗…左边?”
“他是谁?”
“警察。”
“啊!”她颤抖了一下。
“莫勒翁警长。他负责调查首饰盒案子,正在观察这里的人。”
她用胳膊撑住桌子,张开手遮住额头,但并没有躲藏的意思,而是注意地观察维克多对危险的反应。
“您走吧。”她说。
“我为什么要走?您要知道这些人是多么愚蠢!莫勒翁?一个笨蛋,只有一个人才会使我感到害怕。”
“哪个人?”
“莫勒翁的部下,风化组的维克多。”
“维克多,风化组的,我读到过这个名字。”
“他和莫勒翁一起负责国防债券失窃案、‘陋屋,凶杀案和可怜的艾丽丝·马松被杀案。”
她无动于衷,又问:“维克多这个人怎么样?”
“比我矮,穿着紧绷绷的上衣,像马戏演员,一双能从头到脚将你看透的眼睛…至于莫勒翁,瞧,他正朝这边看呢。”
莫勒翁确实在注意每一个人。他的眼光停在公主、然后是维克多身上,又朝别处看去了。
他结束了自己的观察,走开了。
公主松了口气,似乎精疲力竭了。
“好了!”维克多说“他以为自己已经完成任务,没有一个人能逃过自己鹰一般的眼睛。啊!您瞧,夫人,如果我在一家大旅馆里作了案,我不会逃走的。您想他们怎么会在我作案的地方找我呢?”
“可是莫勒翁?”
“他今天可能不是来找偷首饰盒的人。”
“那找谁呢?”
“‘陋屋’和沃吉拉尔街凶杀案的罪犯。他现在只考虑这个,整个警方都只考虑这个,他们很执著。”
她喝了一杯甜酒,抽口烟。她美丽而苍白的面庞又恢复了镇静。但是维克多能清楚地看到她内心深处的思想旋风以及她所忍受的如病态快感一样的恐惧。
当她站起身时,维克多第一次觉得她同别人迅速交换了一下眼光。有两个男人坐在远处,其中一位脸色发红、外表粗俗,可能是英国人,维克多在大厅里见过他。另一位却从未见过面。此人正有着维克多赋予鲁宾的翩翩风度和从容潇洒的派头。他正与伙伴谈笑风生,和善的面容有时候露出一点强硬的表情。
亚历山大公主又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转身离去了。
几分钟后,这两个人也起身离开。在门厅里,年轻的一个点上一支雪茄,叫服务生拿来衣帽,便走出旅馆。
英国人朝电梯走去。
当电梯又下来时,维克多走进去,问服务生:“刚才上楼的那位先生叫什么名字?是英国人吧?”
“337号房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