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我们变老。”
“你不想做生意赚钱了?”
“我最终还是要一个家,一个家就够了。”
甲收拾杯子,捧去厨房洗涮,我跟在后面,盯着那些杯子看,杯子上面甲的手十指尖尖,纤细柔嫩,很快地,我听到了玻璃破碎的声音,但是甲镇定自若地把破了的杯子随手扔进垃圾袋里,好象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们的背后是庞大的冰柜,我只看了它一眼,但我记住了以下存放的东西,因为除了这些再也没有什么了。它们是各式速冻水饺馄饨,速冻小笼包刀切馒头,速冻汤圆藕粉圆,速冻牛排猪排羊肉串,等等,等等,除了铺天盖地多的速冻还有各式搭配好了的净菜,它们挤在一起使冰柜看起来很有货色。
然后我参观卫生间餐厅阳台和卧室,那个房间的四周围都是镜子,中央是一张显眼的恒温水床。
“他花费了一年时间才离了婚。”女友甲说。这是例外。我真不愿意相信她居然嫁了一个有妇之夫,而且他真的为她离成了婚。
“他的妻子很漂亮,比我漂亮,高挑的个子,年纪也不大,二十七岁,起初她还打电话去海口哭着求我放手,后来她不吵也不闹就离了。”女友甲说。我可一句话都没说,甲因为和我要好,所以告诉我真相。
“我觉得我欠了他的,他待我好,我要嫁给他。”甲说。
“这水床很舒服。”我说:“周围又都是镜子。”
“我走了。”我说。
“你送送我吧。”我说。
甲送我,寂静的大街上,我们走走,扶着腰挽着手各自想各自的心事,各自打各自的电话,和各自的朋友说话。
“疼。疼得三天都背不过气来。”女友甲说,我以为她是在和电话里说话,但我别过脸却看见她早就关了机,她这话是对我说的。
一个胖子从我们的后面超过去了,但他频频回头看我们,有什么不对吗?甲没有化妆,我只是穿了一条荧光的短裙子,他会不会突然拦住我们诡秘地问多少钱?我会痛痛快快给他一个耳光的。我的心里面有了这个愿望,这个愿望便越来越强烈,我期望着他能够停下来。停下来吧,停下来吧,但那个胖子走得很快,很快地走,很快地回头看我们,我真想给他一个耳光。
我想起和女友丙在一起的日子来了。
丙是一个腐败的女人,她对生活质量的要求非常高,于是她的房子和她的肉体每时每刻都散发出腐烂的味道。当然和她在一起我也会去过那种腐烂的生活,那真是一段令人难忘的日子。
是这样,我和丙曾经鬼混过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一起做了所有女人应该做的事情,比如逛街,买衣服,桑拿,做头发,等等等等。我们出双入对,我们的美丽互相衬托了对方的美丽,所以那一段时间就变得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