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调。
人们送上鱼来了。在跑堂的伺候他们时,他们一直保持着沉默。当跑堂的走远后,拉乌尔接着说:
“我们有权,现在,表现得很自然。坚冰已经打破。我们的朋友们想看到我受窘。我应该尽力讨人喜欢。贵的就是好的。酒,真醉人呀!您也自然一些,这样将有利于我完成任务,当我往您杯中投放麻醉药时。笑一笑,为了塞巴斯蒂安…塞巴斯蒂安是那个高个子的小伙子,在我身边的第三张桌子那儿坐。他不危险,但是却负责监督我们。也为别人笑一笑,为这些我不认识的别人…我把手放到您的手上…别跳起来。这也是戏的一部分…在其它时候,我亲爱的马德莱娜,您肯定会很喜欢我的。这让人高兴的玫瑰红很容易上脸。噫,很好,这一不快的小动作。确实我有意要成为一个胆大妄为的人。面对美人,这是我的弱点。既然环境准许我温柔,就让我对您说,您的镇定的胆量让人感动不已。”
“停止这种玩笑。”她低声说道“这太残酷了。”
“总比生活要好,哎。您失去了您所钟爱的男人。我…谁知道,我也差不多是在服丧。我们二人在这节日气氛之中吃晚饭。那么我们就暂时忘记我们是什么人吧。这很温柔,很感人,也很有点忧伤…我举杯。您举起您的杯子…从这水晶杯的上方,我们用眼睛交换着我们的隐私。我们的间谍们心里会很难受的。我希望您珍惜这一分钟。我想告诉您,亲爱的马德莱娜,珍惜这不多有的时刻。可惜我看到饭后甜品要端上来了。您让您的手袋掉下去…现在!哎哟!”
年轻女人用肘部恰到好处地推了一下手袋,手袋落到了地板上。
就在她要俯身去拾时,一个坐在邻座的男人伸出手去,捡起手袋,然后妄自尊大地笑着递还给她。她讲了谢他,然后对拉乌尔说:
“这不是我的过错,总不能再来一次吧!”
“您不用紧张,亲爱的朋友,要一点奶酪吗?…不?…要个水果。”
“一只柑桔。”
“跑堂的,请拿水果,再要两杯咖啡。”
“那您怎么办呢?”
“还有一点酒。我拿出小瓶。我把它藏在手心。我抓住瓶颈。这时,小瓶和酒瓶颈就碰到一块儿了。我笑,我对您说:‘好啦!喝完这瓶酒!’您表示反对,但这一切都来得太晚了。酒和粉末同时进了您的杯子。就是这样。您什么也没发现,而其他人却都看在了眼中。”
“您真是个怪人!”
“喝吧…对啦。现在正戏开始了。我告诉过您,效果是极快的。”
“您向我保证,您没用其它东西替换米粉吧?…我对您十分相信,就像个傻子一样。”
“这,我亲爱的,这是一种生存的刺激。上当还是不上当?中毒还是不中毒?…要承认这是有趣的。不,您尽管放心,恢复您的镇定。我们先从打哈欠开始吧,用手遮一下…就是这样!…很好!…我们继续谈话。我给您递上一支烟…您拒绝,理由是您有点头昏…该我的了。我非常地关心您。我问您我们是否出去一下…又一个哈欠,更明显一点儿…很漂亮!…这一次,我就做决定了。您开始眨眼睛了。我叫跑堂的。您试着站起身来。”
“夫人不舒服吗?”跑堂的在问。
“没什么。只是有点微醉。”
拉乌尔往桌上扔了一枚路易,然后用手搂住马德莱娜-费雷尔的腰。
“人们在看着我们。”他轻声说道“像真的一样靠着我。”
他们慢慢地朝门口走去。
“我求您了。不要显得不适宜地害羞。放松一些…您马上就要昏过去了。”
穿制服的侍应生打开门,挥动着他那把大雨伞。
“您需要我帮忙吗?”
“不…谢谢。”
年轻女人的脑袋靠在他的肩上。
“打开车门,快!”
马德莱娜-费雷尔坐到前面的位子上。拉乌尔把她的腿放平。他递给侍应生一枚钱,然后,在用摇柄把汽车猛地发动起来之后,他坐到了方向盘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