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接下没人回应,警察们就撞倒楼门冲了进去。
他们冲上楼梯,可立即遇到了乱糟糟的障碍物。原来,在二楼的楼梯口堆满了椅子、床架和家具,像街垒一样堵在那里,乱七八糟地茬在一起。足足用了四五分钟,他们才辟开了一条通路,然而这四五分钟的时间就足以放跑敌人。等他们跑上三楼,只听一个人在上面喊:
“我在这儿,朋友们!还有18级。刚才麻烦你们了,我深表歉意!”
军警们飞速跑上18级梯级,可是四楼上面就是阁楼,需爬上一个梯子,钻进一个天窗才能上得去。而那个逃跑者已经撤去了梯子,关上了天窗。
这传奇式的侠义之举,引起了轩然大波。报纸发出连篇累牍的报道和评论,报贩们在大街小巷奔来跑去地高声叫卖。整个首都被震怒了,淹没在一片惶惶不安和好奇之中。
警察局受到的压力更大。上上下下一片混乱,信件、电报、电话络绎不绝。
最后,上午11点钟,警察局长办公室里举行了秘密会议。普拉斯威尔也出席了。
保安处长汇报了调查结果。
汇报大概情况如下:
昨天午夜前,有人来按奥拉戈大街那座房子的门铃。睡在楼下店铺后面小屋里的看门女人拉开了门绳。
敲门的是一个男人,自称是警察局派他来执行紧急任务的,因为第二天要处决囚犯。她刚把门打开,就被来人按倒在地,堵上嘴,捆上了手脚。
10分钟之后,住二楼的一位先生和一位太太刚刚迈进家门,也被那人捆了起来,分别关进楼下的两家铺子。住在四楼的房客也遭到同样的命运,只不过是被关在自家的卧室里;那人是偷偷溜进这家里来的,他们毫无察觉。三楼没人住,于是那人就在那里安营扎寨,成了整座楼房的主人。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警察长苦笑道“就这么简单,一点也不复杂!但让我惊奇的是,他怎能如此轻而易举地逃脱呢!”
“提请您注意,局长先生,他从凌晨1点起就独自占据了整座房子。从那时直到清晨5点,他有足够的时间为自己的退却做好充分准备。”
“那他是从哪儿逃走的呢?…”
“从屋顶。那房子离邻街,即拉希尔街的房屋不远。那边房子的屋顶与这座房子的屋顶之间只需隔3米左右,高低也只相差1米。”
“于是?…”
“于是,这个人就拖走了阁楼上的梯子,把它当吊桥用了。到了那边的屋顶之后,他只需看一看那边的天窗,随便找一个空阁楼,就进入了拉希尔街的某座房子,然后就可以双手插在衣袋里,大摇大摆地逃走了。因此,他是在做了充分的准备之后,极其顺利地逃跑的,没有遇到任何障碍。”
“您不是事先准备得万无一失吗?”
“遵照您的指示,局长先生,我手下的人昨天晚上在整整3个小时内,把所有的房子都搜查了一遍,确实没有一个生人藏在里面。在搜查完最后一座房子之后,我下令封锁了路口。可就是这短短的几分钟,叫那人钻了空子。”
“好了。依您看,这无疑是亚森-罗平干的了?”
“毫无疑问。首先,这事关他的同伙;其次…除了亚森-罗平,没有人能出此谋略,也没人能以如此惊人的胆量将其付诸实施。”
“难道?…”警察局长踌躇地说道。
他转身询问普拉斯威尔:
“难道,普拉斯威尔先生,您跟我说到的那个人,您与保安处长从昨晚起就派人去看守的,住在克莱希广场那座房子里的人…不是亚森-罗平?”
“是他,局长先生,那是毫无疑问的。”
“那他夜里出来时为什么没抓他呢?”
“他并没有出来。”
“哦!这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其实很简单,局长先生。这座房子跟亚森-罗平住过的所有房子一样,有两个出口。”
“那您事先不知道?”
“不知道。直到刚才进去搜查时才发现。”
“屋里有人吗?”
“没有。今天早晨,有一个叫阿西尔的仆人离开了那座房子,并带走了一个临时住在罗平家里的女人。”
“女人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普拉斯威尔犹豫一下,未敢说实话。
“叮您总该知道亚森-罗平用了什么化名住在那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