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做二不休的决心。
他们的目光都探向布尔赖夫,而他似乎决心干一场。这人身材矮胖,很有力气,上唇留着八字须。帕特里斯已经注意到,这人表面上没有头子残忍,也没有那么风流和威风,但他显得更沉着和冷酷。
至于上校,没人理他。他们所干的这行是不讲感情的。
最后布尔赖夫像决策人那样下定决心了。他走过去拿起放在门边的灰毡帽,把它弄平了,然后从里面拿出一小团东西,帕特里斯傻眼了。这是一根红绳子,同套在亚邦抓的那个同伙穆斯塔法脖子上的一模一样。
布尔赖夫把它展开来,捏着两个环扣,在膝盖上试试它的牢度,然后又走到埃萨莱斯眼前,把绳子套在受刑者脖子上,把嘴里塞的东西弄出来。
“埃萨莱斯,”他说,他的镇静自若比上校的粗暴和讥讽更使人感到惊讶“埃萨莱斯,我不会使你难受。我讨厌严刑拷打,我不愿这样做。你知道你应该怎么办。你说一个字,我做一件事,就得了。只要你说‘是’或‘不’,我就将根据‘是’或‘不’来回答你,‘自由’或…”
他停了一会儿,接着又说:
“或者‘死’。”
话说得很干脆,很坚决,意味着这是一次不可撤销的判决。很明显,埃萨莱斯面对着一个结局,那就是绝对地服从。要么一下子说出来,要么就是死。
帕特里斯准备出来干预,他又一次看了看柯拉丽妈妈,看她除了恐怖还有什么别的表情。可是柯拉丽的态度没变,她容许最坏的情况威胁她的丈夫?帕特里斯克制着。
“我们意见一致吗?”布尔赖夫问他的同伙。
“完全一致,”一个人回答。
“你们都负责吗?”
“是的,我们负责。”
布尔赖夫把两手靠拢,把脖子上的绳子打结,轻轻地拉紧,然后简单地说:
“是还是不?”
“是。”
众人都喜孜孜的。同伙们松了口气,布尔赖夫赞许地点点头。
“啊!你同意了?…正是时候…我看,没有人比你离死神更近了,埃萨莱斯。”
还没解绳子,布尔赖夫又说:
“好,你说。不过,我了解你,你的回答使我惊讶,我对上校说过,你在死到临头的时候也不会吐出你的秘密,难道是我错了?”
埃萨莱斯答道:
“不,我既不怕死,也不怕用刑…”
“那么,你还有别的话要说吗?”
“是。”
“有什么价值吗?”
“是的。刚才你们出去了的时候,我同上校说过,如果他肯背叛你们,可以同我私下里分享整个秘密,他拒绝了这件事。”
“那我为什么又要接受呢?”
“因为这是关系到要么接受,要末放弃的事,你懂,他不懂。”
“那么,是作一笔交易吗?”
“是的。”
“钱吗?”
“是的。”
布尔赖夫耸耸肩说: